明日本就要分离,两人早便晓得晚间会闹得凶些,却谁都没料到会这般凶。
娇吟声断断续续响了半夜,等江砚白下榻点了烛火抱她去洗漱时,昭虞勉强睁眼,用最后一丝力气瞪他一眼:“你……等你回来我不带你去千醉楼了!”
江砚白失笑,在他的昭昭看来,这应当是极重的惩罚了。
他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亲:“是我不好。”
“哼!”
“知错了。”
“哼。”
“乖?”
昭虞实在困极,手里攥了他的一缕发丝嘟囔:“等你回来再与你算账……”
江砚白等着她的下文,半晌没听到声儿,侧头瞧去竟是已经睡着了。
他嘴角勾出一丝笑,拿起薄被给她盖了一层,附身轻轻亲了一下:“好。”
她要算账,他自是乖乖应着的。
迎礼官出行,是要按着时辰出发的,一刻都耽误不得。
是以第二日天刚蒙亮方贵便叩响了外厅的门。
江砚白抬手掩住昭虞的耳朵,低声应:“晓得了。”
谁知昭虞警觉得很,倏地就睁开了眼,将正要俯身亲她的江砚白骇得一激灵。
他眉梢略过笑意:“吵醒你了?”
昭虞睡眼惺忪,迷糊了片刻才清醒,揉了揉眼睛就要爬起来:“我去送你。”
江砚白哭笑不得地抱住她:“等会儿我从宫外和侍卫一起出发,你怕是瞧不见我的,不如多睡会儿。”
这倒是说瞎话了,既是他带头领队,自然是策马走在最前头的,哪有看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