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眠愣住。
裴怀霁骨节分明的大手又转了个方向, “这种。”
上百上千个散发着蓝绿色细闪光芒的小鱼群从他们眼前掠过,带起漂亮的水纹。
“是蓝绿光鳃鱼, 体积很小。”
尤眠眨眨眼,刚才忽然低落的心情在裴怀霁一字一句解释得非常认真的声音里渐渐平息,消失。
“这种在额头有突出的是长吻鼻鱼。”
裴怀霁的手指随着游来游去的鱼群快速移动着,时不时逮到一个有趣的就会讲给尤眠听。
“趴在石缝里的是海葵,直立飘着的那个是海马。”
尤眠忍着笑意无奈侧头去看裴怀霁,“裴总觉得我不认识海葵和海马?”
裴怀霁收回搭在尤眠肩膀上的手直起身子很淡定地垂眸,“十万个海洋为什么里第一页写得好像就是海马,有些忘了,抱歉。”
裴怀霁没说出口的话是自他有记忆时,母亲读给他的第一本启蒙图书就是十万个海洋为什么。
男人不太会安慰人,也从来没这样做过,因此显得有些生疏。
尤眠潇洒地一笑,似乎比裴怀霁这个旁观者还更快地翻篇。
“去看水母吧。”尤眠说。
头顶处的拱形玻璃展示窗里游过数个体型庞大的鱼类,霍衍之盯着上方,对刚才尤眠和裴怀霁的聊天听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