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真正的作画人就在他的眼前,而他这些年也陪在对方身边。

可霍衍之就是自顾自地幻想如果是白霖,画的一定会比尤眠更漂亮。

后来尤眠在雕塑系的学业繁忙起来,对方开始钻进陶泥与钢材中,鲜少摸起油画,霍衍之的错认便一直荒唐地延续至今。

直到霍衍之最近才开始怀疑,觉得矛盾时早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疲惫地闭上双眼,濒临崩坏的神经早已经支撑不住他持续这么久的高压情绪,他任由绝望后悔的情绪裹挟住自己,低下眉眼眼眶通红。

原来当初让他从低谷振作起来的画是尤眠画的。

让他在拳击台上绷住最后一份警惕心反败为胜的那些支撑力,原来都是从尤眠的笔下汲取的。

他居然误会了这么久,居然错认了这么久。

活该。

霍衍之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感,绝望的情绪似乎真的变成触手可及的疼痛,反应在他的大脑和全身上。

他经年难愈的那些关节伤都刺痛起来,眼眶一跳一跳地发蒙。

尤眠回到房间拿起行李准备先离开,他要开始准备星辰杯第二轮的比赛了。

虽然主题有些出乎意料,但他的目光依然锐气十足。

等坐上离开小屋的车,尤眠翻开通讯录打出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沙哑严肃的声音问了声:“小眠?”

尤眠眼底迸发出一丝柔和笑意,说:“馆长,我遇到了些问题,想去问问您。”

林语清那头沉默了几秒,他挑明问:“是关于星辰杯第二轮主题?”

尤眠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