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费时太长,他们两个人的课业也越来越繁忙,所以尤眠刚进入高中后便在信中写下了自己的手机联系方式。

网络将一周一次的交谈变成了可怕的随时随地。

裴怀霁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从那之后就没再停歇过。

尤眠会把窗台上慢慢爬的蜗牛拍下发过来,也会发法国的晚霞和课间凌乱的雕塑桌。

裴怀霁对此全盘接收,还会有样学样地发出自己的日常生活。

不过比起尤眠多姿多彩的生活,裴怀霁的则要显得枯燥许多。

他的桌子永远干净又整洁,灰黑的色调让人提不起追问的兴趣,如果硬要说其中有什么可爱的地方,裴怀霁觉得是小尤眠在信中送来的无数张彩色明信片。

明信片上面的字体又大又圆,滚滚得非常可爱。

他们的交谈在解开一周一次的桎梏后变成了无时无刻。

又在尤眠无意间点开视频通话后,这种情况就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他们的聊天时间从一开始的半个小时变成后来的一两个小时,直到楼下传来尤岱君的呼喊,尤眠才会匆匆挂断电话。

他们彼此陪伴,彼此倾诉,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竹马不足以形容这种关系,他们的羁绊跨越了时间和距离,以灵魂共振作为媒介。

裴怀霁一如既往地从来不喊弟弟,在他心里尤眠就是尤眠,不需要其他代替词。

而尤眠对裴怀霁的称呼则永远都在变化,从一开始的哥哥,变成后来的裴怀霁,再到知道裴怀霁即将创业时的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