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瞬间被惹怒了,抄了旁边的木棍便冲上去,“有种你再说一遍!”

“呵,再说一遍又怎样,都是因为你这个崽子,老子两千块钱买来的媳妇没了,”酒劲上头,宁秋远狠狠揍了宁岁一拳,“老子没女人艹了!都是因为你!你不好好伺候老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宁岁从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一个男的这么说自己的妈。

他抄起那棍子,对着宁秋远的腿就是一下,怒吼道:“滚,给我爬,再不滚下一棒子就甩你脑门上!”

宁秋远被打得摔到椅子上,似乎还想再来。四处看看没有合适的工具,又看了看宁岁手里的棍子,嘀咕了几声,磨蹭着自己回房间去了。

宁岁一个人自己站在院子门口,傻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入秋了,天气也渐渐转凉,宁岁有些冷,不知不觉间双手抱紧了自己。凋落的梧桐叶落在他的背上,他很想逃。

他翻出姐姐宁杉的微信,消息停留在两天前。宁岁和姐姐说,如果那个老东西欺负她,就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已经长大了,打架很厉害。

姐姐回复“好”。

隔了几个小时,又发来一段很长的语音,是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不认识字,认识宁岁的头像,每次看到宁杉和宁岁有聊天痕迹,都觉得是宁杉偷了自己家的钱去娘家当伏地魔去了,和宁秋远一样不讲道理。

秋风吹得宁岁的心发抖,却也格外清醒。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他很想不顾一切地逃出去,逃离这个家庭。

似乎,姐姐便是自己的唯一牵挂。如果姐姐被那个狗东西欺负了该怎么办?自己不在身边,姐姐被蠢爹欺压了,会怎么办?如果蠢爹找姐姐麻烦、问姐姐要钱要怎么办?

姐姐会愿意跟自己出去吗?

必须得感谢九年制义务教育,让宁秋远迫于法律的压迫让宁岁完成了初中教育。说实话,宁岁成绩原本不算差,脑子也不笨,结果高中第一天被那蠢爹拉着耳朵拽回家不给学了,说是纯属浪费钱,不如直接上工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