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揉了揉眼睛,便随陈烨木拽着,出了门。
这些天里,陈烨木风雨无阻,每天陪着自己上班下班,明明他的课已经全都取消了,依旧天天来,每天和宁岁一起在门卫发呆看风景,一起浪费时间。
似乎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五点半到了,就把自己带回家。
“徐爷爷,方主任,我们回家啦!”
“好,路上小心,”老徐热情地和他们说再见,又和方钟一起大声地窃窃私语,“你瞧这俩孩子,好铁的兄弟情。”
宁岁笑得开心,深以为然。
陈烨木皮笑肉不笑。
老徐指着陈烨木,和方钟说:“你瞧这孩子,还做鬼脸,害羞了。”
陈烨木的脸更黑了。
奔腾的车辆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打工人们哼着快乐的歌,结束忙碌的一天。
“岁岁,咱们去聊城不会遇到你老乡吧,”陈烨木突然想到,有些担忧,怕那村子又把宁岁抓回去。
“不会,远得很,再说了,我都离开多久了,估计早就把我忘了。”
每日乡里有那么多的琐碎事儿要嘴,哪会只盯着他一个,本就没有多深的感情,无论是人还是地。
“不是所有的故乡都值得怀念,”宁岁突然说,“不需要有扎根的地方,哪哪都可以是家。”
陈烨木笑道:“咱们可以有个家。”
宁岁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扎眼,明媚地笑道:“那是,我们是兄弟。”
陈烨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好头疼,今天是和“兄弟”这词过不去了吗?
宁岁依旧傻乎乎地特别开心,“往前推几百年、几千年,咱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同一个祖先,所以啊都是兄弟,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