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桑的指甲很尖,见到那张放大了的照片,猛地在自己的胳膊上化了两条划痕,那痕迹迅速从发白到殷红,充着血。

他慌乱地用指甲划着屏幕,苍白的指尖无助地在屏幕上乱划,一下又一下。

终于屏幕上的脸从陈烨木的变成了宁岁的。

薛桑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拼命地挠自己,他抢过乔离的手机,抱在怀里,喃喃道:“我的好弟弟,哥哥马上就来接你。”

流浪的蒲公英飘散在四面八方。

三十秒之后,薛桑又是一声大叫,开始掐自己的人中,“为什么黑屏了?我弟弟呢?”

“因为我设置了三十秒自动锁屏啊,”乔离无奈,给薛桑开了锁。

又过了三十秒,又是一声尖叫,乔离再次开锁。

又三十秒

终于,乔离忍不住了,他从薛桑的不舍的目光中从他的怀里面把手机一点又一点地抽出来,头疼地说:“主子,你别闹,我帮你调个不自动锁屏啊。”

房间的灯昏黄,叙利亚风格的样板间里面,薛桑抱着常亮的屏幕终于蜷缩着睡了下去。

乔离靠在外间的沙发上,抽着烟。

那是一位与他们家有生意往来的客户,在一次沟通过程中误将一张照片错发给了他们。

照片上,是陈家的客厅,客厅的角落里有一张还没有来得及裱起来的画。

薛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幅画,并且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幅画的主人是陈烨木。

接着,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叫乔离把陈烨木请到米兰来。

原以为这次认的弟弟是陈烨木,其实竟然是画上的人。

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了。

这么多年的辗转波折,就当是图个心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