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时分,简知舟被电话吵醒。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想起自己昨天喝断片了。
但他今天还要同父母一起出场,参加慈善家姚迁老人的公开追悼会。
当他从二层飞奔下楼时,沈晨已经前往学校了。
只剩下彼苏尔和林言坐在客厅里,正在做外文资料分拣。
彼苏尔正帮林言拿着东西,他眼看简知舟留下一句“走了,急事”,就消失在大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起手上的工作。
简知舟一边揉着因为宿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边往家里赶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同父母一起出门的时间。
但他的母亲还是对他非常不满,脸色极近难看,催促他尽快去换衣服。
而后直到到达追悼会现场,他的母亲都没有再同他说话。
简知舟知道自己最近非常丢人,他的母亲一向心高气傲,没有在听闻他把对撞机炸了之后宣布与他断绝关系,已经是因为岁数逐年上涨,而格外仁慈了。
再加上对慈善家逝去的叹惋,简知舟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大金毛,耷拉着头随父母走进场馆。
整个追悼仪式格外沉重,许多由姚迁老人资助成材的年轻人掩面而泣,众人纷纷唏嘘不已。
简知舟站在人群中,聆听着哀乐,抬头看向老人的相片。
死亡在所有不可逆转的事情中,总是最为遗憾的一件。
他想通过物理学实现时间桥梁的最初愿望,就是想改变一个人的死亡。
简知舟想起这件事,心里更压抑了些。
直到从场馆中出来,简知舟见父母需要时间与其他熟人说话,独自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角落的树下,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