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行为,还包括在鸟类学习飞翔、以及食肉动物学习打猎时。这些家庭行为,往往需要由幼子提供大量信号反馈,才可以共同完成。”
“这就说明,在家庭关系中,有些交流是源于天生,不需要格外学习的。生物需要利用这种天生的行为能力,才能完成‘成长’的过程。”
邵慈看着沈晨上课的样子,一边认真听讲,一边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往事。
她与沈晨一样,喜欢往只有动物、没有人类的地方跑。
但在她做科研的那个年代,既没有钱,也没有有效的交通工具,有时连马车都借不到,需要徒步跨越各地。
她的家中没有一个人理解她,更遑论支持。
邵慈怀孕时,国家正好组织科研团队,要前往大兴安岭山脉完成当地的生物图鉴。
邵慈为了孩子留在家中,险些因为错过这次课题,与国家科研脱轨。
在生下孩子后的第二个月,她匆匆调养好身体,回归了当时的团队。
她这一去,六年后才回家。
回家后,邵慈发现,她的儿子根本不认识她,连抱一下都不肯。
有些人生阶段,一旦错过,就是无法弥补的。
邵慈已经是众多背井离乡的科研学者中,备受上帝宠爱的那一个。
除她之外,还有更多的学者背弃家庭,或陷入两难,在无奈的人生中蹉跎。
所以,邵慈有时觉得,沈晨的一切经历,都是上帝刻意安排好的。
上帝就是要用这一切,创造一位这样孤傲、优秀的生物行为学家。
并让他在这个时间,替所有生物去做这样一件事。
下课铃的旋律在教室中响起,时间仿佛过得飞快。
邵慈在所有人散场后,走到沈晨的讲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