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青年学者身上的闪光点实在太多,导致他的随和,总被人理所当然地,当作是一种教养。

但只有沈敛宁知道,简知舟其实只是对任何事物,都心软的不得了而已。

“楼后面有片停车场,你去把车停好,小心明天一早被拖走。”简知舟干巴巴地说:“然后自己上来。”

他说完话,转身迈进小楼。

沈敛宁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生硬的背影,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又早已料到的神情。

十分钟后,沈敛宁迈进简知舟的办公区,看见简知舟正在整理数据数列。

明亮的台灯下,简知舟的脸上写满认真。

小楼虽然位置偏僻,但供暖设施完善,屋内是北方特有的燥热。

简知舟已经将外套和毛衣开衫全部脱下,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

他手中拿着几张格式相同的数据表格,确定好顺序后,用吸铁石将它们依次贴在磁力黑板上。

沈敛宁走进后,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没有打扰他的工作。

简知舟在数据中圈出几个需要用计算机复测的关键点,又想了半天,确定了出错的诱因,一套忙下来,时间已经过了良久。

直到他将思绪从那些数字中抽出来时,沈敛宁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因为屋里太热,沈敛宁在半睡半醒间将领带扯开,露出一小块平时总是被西服掩盖的隐秘皮肤。

沈敛宁这样的睡颜,勾起了简知舟十分遥远的记忆。

十年说长不长,刚好够把那些回忆的画面都变得模糊。

但又还不够长,因为当时的某些感觉,仍然还留在当事人心中。

他走到沈敛宁身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沈敛宁身上。

随后,他走到玻璃外的操作间,打开了一条窗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