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在无法抉择的时刻,静静地聆听,来自自己的崩溃。
被掠夺的一枚枚光粒,在无法挣脱的引力中挣扎。
而那份掠夺的力量,也在同样无法挣脱的恐惧中,绝望的哀恸。
沈晨回答:“怕。”
彼苏尔闻言将翅膀张开,把人又围了一层。
“现在呢?”
宽大的羽翼,将山风隔绝。
来自彼苏尔身上的温度,逐渐侵染沈晨的皮肤。
沈晨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抵抗彼苏尔在他身边,将他一点点从恐惧的深渊中拉起。
沈晨微微仰头,看向空中灿烂的灭亡。
羽毛在他的脸上轻轻蹭过,几乎无法察觉的轻痒,直接转移到心间。
沈晨道:“好像,好一些了。”
彼苏尔十分机敏,探头道:“你是不是,还想骗我亲你一下?”
沈晨顿了顿。
他慢慢拿下彼苏尔的手,转过身。
他用一片宇宙毁灭的盛况,作为自己的背景板,吻上他一度宁愿拉上一切去陪葬的珍贵存在。
轻吻浅尝辄止,只短短相触几秒。
那些飘荡在空中的星粒,就像他残破不堪、无法得到挽救的爱。
他柔软的心,那块红色的剔透水晶,在这个轻吻中,停下对光粒的吸收和接纳。
最初的最初,他决定毁灭生物学的初衷,是彼苏尔所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