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口深井。
你看下去是深不见底的黑,他抬起头却能看到你的眼睛。
他随口开了句玩笑:“有点儿哲学家那味儿了。”
钟度笑笑没说话。
手机恰好响了,迟远山顺手划开了免提,因为来电的是严松青,肯定是问他到哪儿了,没什么好避人的。
钟度帮他调低了广播音量,手还没放下,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男声:“哥!到哪了你?一群人眼巴巴的都等着你呢,跟饿狼似的,我要控制不住了。”
严松青这张嘴说起话来没个停的时候,迟远山赶紧打断:“停停停,饿了你跟他们先吃,不用等我,雪大路不好走。”
电话那边冒出了另一个声音:“谁等你啊,我们等酒呢。”
迟远山笑了:“靠,该炒的菜赶紧炒吧,我快了。”
挂了电话,广播音量也没人调回去,车里顿时一阵沉默。
这样的反差让迟远山莫名不舒服,突如其来的安静好像把他拉到了钟度的世界,冷冰冰的。
瞄了一眼副驾上的人,他忽然觉得这人今晚迫切需要点儿烟火气冲冲身上的冰碴儿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