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兄妹俩道了别,他们随便找了家店买了两件厚衣服。衣服看起来挺厚却实在不够保暖,以至于第二天凌晨五点,两人只能紧紧抱在一起,哆哆嗦嗦地等日出。
游弋鼻子都冻红了,跟鸵鸟一样埋在霍域肩上不肯露头。霍域抱着他,忍不住想笑:“这事儿咱俩口风要一致,回去坚决不能告诉别人,太傻了。”
“同意!”游弋说话牙关都在抖,“影响咱俩艺术家的形象。”
话音刚落,呼出口的白气就已经飘远。
入冬的山林周身都是枯败,绿意褪去,雾气弥漫,零零散散露出的几片红叶倒显得更加壮美。
两位艺术家哆哆嗦嗦了半个小时,总算顶着寒风等到了日出。
太阳刚刚露出一个角,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说:“我爱你”。
寒风中,山顶上的我爱你,温度却丝毫不减。
一人冒出一个幼稚的想法,另一人马上响应,又扔掉智商无条件配合,是为了回到当初的地方,看一场日出,说一句“我爱你”,也是为了把这些年欠下的纵容和陪伴悄悄补上一些。
深秋的清晨,山顶的空气湿漉漉的,吸一口都是钻心的凉。
太阳半隐在雾中,柿子一样的橘色盖上一层雾蒙蒙的灰,看不太真切。游弋埋进霍域肩窝笑着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奶奶腌的咸鸭蛋,不就跟这会儿的太阳一个颜色吗?看个日出都给我看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