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上幼儿园时还好,但到了小学,她周围的言语就不再那么善良了。
“爸爸刚走后的两三年,那段时间真的很黑暗。”顾烟缩小身体,将自己的膝盖抱紧。
“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忙着欺负我们。”
所以,面对那些令人恶寒的言语,年龄尚小的顾烟,只能选择自己长刺儿。
与其被欺负,不如让他们一见到自己就害怕。
从小到大,她惹出的事情并不少,但每一次都不是她主动挑起,而是对方言辞太过激进。
孩子解决问题哪有那么多的办法,最终一来二去,挥舞出去的便成了拳头。
“当时妈妈白天打工,晚上去酒吧里洗碗端盘子,来挣生活费。”顾烟抬起头来,盯着余绯的眼睛:“她没有陪过酒,余绯。”
余绯说:“我知道。”
“还没有跟你说过,现在她的工作是当长期家政阿姨,平时因为常常住在别人家里,所以很少回家。说这些也没什么羞耻的,我和妈妈都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并不会因此而低人一等。”
余绯还是说:“我知道,烟儿。”
顾烟点点头,说好。
她也明白,这些旧事不过是一笔带过的东西,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命途多舛的人,只是在幼小的年纪里,悄然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而已。于她的打击,远远不及对付若素的巨大。故而,她讲述这些时,平静地如同是流水过石,温和缓慢。
而余绯就在她这样少见的,温和缓慢的语调中,狠狠被中伤。
与其这般平静,他倒更情愿顾烟能扑进自己怀里,肆无忌惮地大哭大骂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