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首饰匣子里有许多好东西,祁欢出于一个簪娘的职业病,大有种掉进米缸的老鼠的快乐,她继续观摩欣赏杨氏的首饰,祁元辰则是拿着一套类似现代益智积木的玩具在旁边玩的津津有味。
姐弟面对面坐在杨氏床上,各玩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场面却无比和谐。
杨氏坐在旁边,含笑看了他们一会儿,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上房福林苑,祁文景过去时住在书房的祁正钰已经歇下,余氏那屋灯却还亮着。
她刚受了老头子和儿媳妇两边的气,这会儿想也是气得睡不着。
等着祁文景进来,立刻就找到了出气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做娘的?下了衙门居然绕着我的院子走,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媳妇如今是何等猖狂?就是你们父子一个两个不将我看在眼里,才纵的那刁妇公然与我叫板作对!”
她这里骂的畅快,谷妈妈却是心里叫苦不迭,使劲把脑袋垂低,就怕祁文景把这笔账再往自己头上算。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撺掇出来的事。
她就算在老夫人跟前再得体面也不敢背地里奏世子爷的本,实在是她差事没办成,回来必须实话实说,告诉余氏是世子爷出面搅局,她才没能将三少爷带回,而不是惧于杨氏“淫威”,吃里扒外。
好在祁文景向来是个宽厚的人,并不像是要迁怒的样子。
余氏这一通骂完,心里总算三痛快了几分。
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灯影下压根没看清楚儿子脸上毫无波澜近乎麻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