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比他个子略高些,本来正在一边穿外袍,一边与他交谈。
许是没料到医馆里这会儿有外人在,祁欢还不及看清他的长相他已经背转身去,飞快的整理衣物,动作乍一看竟是很有几分惊慌失措。
虽说是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光膀子,可祁欢知道这时候有男女大防一说,她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也都不介意。
所以,出于礼貌,她也立刻移开了视线,重新和胡大夫对上。
看见他姐弟俩,胡大夫十分意外:“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祁欢看看他,再看坐在凳子上淡定碾药的小女孩——
小女孩六七岁,这货撑死也就二十一二,虽说古代人成婚早,女大男小也很常见,可是十三四岁就当爹也太夸张了。
而且自从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之后祁欢就大致了解过,大觐这里虽然没有法定结婚年龄一说,但是按照普遍风俗,基本都是女十四,男十八以后成婚的大主流。
古代女子重名节,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赶紧与那妇人道歉:“对不住,我以为你们是一家的。”
“他三岁就在我家学医了,我们也可以勉强算一家。”那妇人却很豁达,宽慰她之后才瞪了胡大夫一眼,“你又不是没名没姓,没事儿别老打着我爹的旗号招摇撞骗。”
合着……
这还真是个骗子!
“胡大夫”被数落了还大言不惭,立刻顶嘴:“我这叫不忘本,我的医术和手艺本来就是你们胡氏传承。”
祁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耍贫嘴。
胡大夫这才收回目光,上下打量她:“我看姑娘如今也身体康泰了,还上门寻我作甚?”
祁欢不与他一般见识,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他:“就是因为病好了才特意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