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难以适应,祁欢反而越是尴尬了下。
“呵……”她干笑了一声掩饰,手指下意识蜷缩,收了回来。
再抬头时,目光不经意一瞥,就瞧见被顾瞻仓促收在袖子里的那块佩玉的穗子。
又是一阵过意不去。
她飞快定了定神,这会儿是真连假笑都做不到。
于是,略略斟酌,就打开荷包,从里面拎出自己的零钱袋子,递给顾瞻。
顾瞻拧眉不解。
因是她从贴身的荷包里掏出来的东西,他一时犹豫,便慎重的没好意思去接。
祁欢道:“里面一点铜板和碎银。世子不是和手底下人一起出来用午饭吗?虽说肯定会有大把人都想伺机巴结您,可人情债最是麻烦难以偿还的。何况您身为上封,交际应酬场合上也自有它的处世之道,适当的小恩小惠,也便于打点和底下人关系不是?”
顾瞻这种身份的贵公子,他就算身上一个铜板不带,也不耽误好吃好喝游遍整座京城。
他前面发现自己没带银子时,第一个想到是不能让祁欢丢脸,可事实上一会儿回了包子铺,这也是个难题。
祁欢不说他也明白,虽然十几个人吃一顿包子的钱,他那些同僚下属哪个都掏的出,可是吃人家的嘴短。
他以前混迹军中,也需要处理人情世故,休战时当将帅的请下面士兵将领吃酒,便是收买人心,调和上下级关系的最直观手段。
其实——
他本来的打算是先送走了祁欢,然后他回贡院找苏秦年借钱出来结账的。
现在祁欢主动递了零碎银子过来,还半真半假“教给”他一些道理。
可是——
方才在胭脂铺,就是祁欢自己掏银子买的东西,现在让他一个大男人还反过来拿她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