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戏谑的神采尽数收敛,又再深深的打量起眼前这个花样层出不穷,甚至叫他应接不暇的祁家大小姐来。
祁欢就坦坦荡荡的让他看。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秦颂甚至有了一种荒唐又可笑的怀疑——
是不是在她眼里,自己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别说她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就算是一成婚多年的妇人,与一外男这般单独相对,也该觉得难为情的。
可是,祁欢没有。
甚至他拿出了他人上人的气势,暗暗施压……
她也不曾退让畏惧分毫。
于是,秦颂便终于懂了——
这位祁大小姐,确实是没把他当个男人看,因为她同样也没把她自己当女人,从两人初次正面交锋开始,她就清醒的认清了现实,果断将两人划到对立的立场里。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商场上,都只有对手和同盟之分,又哪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分?
可是——
这个养在深闺的丫头,凭什么如此自信,能与他成为对手或者盟友?
“你不懂那两条商道意味着什么!”秦颂最终判定。
她若是懂得其中轻重,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出此狂言。
“能锦衣玉食的生活,谁也不愿意吃糠咽菜。”却不想,祁欢的眼中并未见疑惑,她只是扬起唇角,肆意洒脱的笑了:“我承认,我也贪财,但是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这些年,我们母女总是还有些别的积蓄的。说实话,那两条商道,都是烫手的山芋,小侯爷您今日敢接,难道不是因为您有足够的信心自己可以吃的下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端的起多大的饭碗,就吃多少饭,命始终更重要不是?我们家的情况,秦小侯爷您应该也是心中有数的,自然也就知道,以我们母女今时今日的处境而言,那东西对我们来说,的确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