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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祁正钰的指望还在他身上,当面便斥责起来:“你我父子之间,也要玩这些尔虞我诈,言语试探的把戏吗?”

“是儿子今日心乱,有些沉不住气了。”祁文昂立刻告罪。

躬身,郑重的一揖到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祁正钰冷嗤一声,目光越发变得森冷骇人,也完全没避讳他,直言道:“这长宁侯府之内,有我一日,就由不得他们这般为所欲为。他们想要全身而退?绝无可能!至少,得把拿丫头的性命给我留下!”

杨氏要跟他横,祁文景还想掺合进来唱反调?

长宁侯府的爵位本就不是祁文景的,他收回来天经地义,至于杨氏的钱财……

杨氏非要舍命不舍财,那就叫她把祁欢的命留下!

祁文昂也断没想到老头子居然马不停蹄的还在琢磨后招,免不了悚然一惊:“父亲需要儿子做什么吗?”

“还不急。”祁正钰冷冷的道,回头又看一眼尚且暗淡的天色,“他们收拾行李起码得小半日,再等会儿,等天亮!”

最后几个字,他咬音极重。

仿佛,是想将什么人嚼碎了,吞咽下去!

彼时的街面上,万籁俱寂,只隔老远隐约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吆喝声。

长宁侯府巷子外面,街口对面有一茶棚。

老板就住在旁边的小院里,所以入夜也未收桌椅。

半弦月光,挂在东边的天际,光影被凉棚遮去大半,坐在底下的人影几乎整个隐在黑暗中。

他不动,也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