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钰则是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瞳孔剧烈一缩。
“别写了,写了多少都烧了吧。”祁欢仍是对他视而不见,只是神色清明,语气果决的教她这便宜爹做事,“父亲您正值盛年,凭什么舍弃自己的官场仕途,反去成全了不值当的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祁欢打从骨子里,确实就是个得过且过的躺平党。
这长宁侯府院内的阴谋诡计,她烦的很,最初是想着保命要紧,甩了这些烂人,做个快乐富二代去就相当不错了。
可是既然老头子不依不饶,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她说着,便又扯出个只在表情之间的笑容,侧目看向了祁正钰,一字一句的继续道:“这爵位应当应分就是您的,父亲您膝下又不是没有血脉传承,就算哪天真到了辞官致仕的年纪,爵位家业,要传也是传给辰哥儿的。甚至就算如果辰哥儿志不在此,将来不想袭这个爵,您也还有别的子嗣,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予旁支。”
做人,总归不要太贪心。
做事,也不当是做的太绝!
祁正钰腮边肌肉又一次因为愤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起来。
“这次进宫,女儿会当面与皇后娘娘禀明,咱们一家四口,全都无病无灾,身体康健,如遇什么天灾人祸,必是遭歹人暗算。”祁欢见他如此,就越是变本加厉,“也不知道运气好不好,今日进宫,若能在娘娘宫中再遇到皇帝陛下,那便更好了。上回……还是陛下金口玉言,亲自提醒的皇后娘娘要记得赏我!”
拉大旗作虎皮嘛,真论起不要脸起来,狗仗人势的戏,她也能演!
祁正钰捏着袖子底下的拳头,整个人都已经隐隐看出来在轻微的发抖了。
当然,他肯定不是吓得,他只是气得。
祁欢拿帝后来压他,不过就是挑衅和警告而已,这是宣战!
即使帝后真的对她高看一眼,也不可能随便掺合臣子家事,做了她一个一无功德,二无高贵血脉加持的小丫头的靠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