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大堂里,伙计看楼上一直没叫掌灯,盯着那两间窗口黑漆漆的屋子,扯脖子张望了许久。
后来,喜好赶夜场的茶客陆陆续续登门,他便就无暇顾及楼上。
楼下渐渐地人声鼎沸,重又热闹起来。
简星海木头一样,杵着一动不动。
江玄实在忍不了了,就大着胆子,轻叩了两下房门:“主子,天都黑了……”
反正也是话不投机,你们也聊不下去了,掌灯是肯定无需掌灯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
屋子里,顾瞻重新定了定神。
他原先叫秦颂过来,也是想要开诚布公,谈一谈祁欢的事。
但是弄成这样……
仿佛也没了谈下去的必要。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但是在祁欢的问题上,秦颂比他更急,也更加的心里没底。
所以,这一次,是秦颂主动开口叫住他:“你特意叫我来,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
顾瞻本能的皱了下眉头。
他止步回头。
这会儿两人站的位置彼此离着有些远了,不太看得清彼此表情。
顾瞻暗暗提了口气,也没犹豫,他说:“你我之事,算是从祁家姑娘那里起始,但是这些恩怨与她没关系,并且……就算再怎么株连牵扯,也不该牵扯到她的身上去。只要你今后不再轻举妄动,你的事我会守口如瓶,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都不要再拿这事儿去为难她。”
他这样,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就生生将秦颂的身份隔离成存在他与祁欢之间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