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晏莞尔:“大理寺每年复核刑案数十起,通常三五年之内的案件偶尔还有被重翻的可能,超过五年的卷宗,会移库保存,这些放在库房里也是留着落灰的。何况按照朝廷的惯例,这些旧案卷宗大理寺衙门必须保存的年限不会超过二十载,再过两年这些都是要被销毁腾地方的。祁某不才,在这里好歹能当半个家,以权谋私借调几卷陈年的旧卷宗不在话下。”
他看上去,的确像是心情愉悦的模样。
说着,居然是破天荒的还调侃了一句:“不过,这到底还是公家的东西,请顾世子好生保管,用完……是要还的。”
“这是自然。”顾瞻颔首,思忖过后,还是提醒,“恕我多言,为保谨慎起见……贵司封存卷宗的库房祁大人是否额外关照底下人注意一下。”
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们盯上了这个案子,那么做贼心虚之余,难保不会想着去毁尸灭迹,销毁这些旧案宗。
纸张这东西,最是脆弱精贵了,放把火就能烧个精光。
虽然最要紧的这些已经被祁文晏调了出来,可证据这个东西,自然留的越多越详尽也越好。
再有就是——
若是为了他们私下翻查旧案,而连累大理寺这边有所损失……
虽然未必会查到祁文晏头上,这对他怎么也都是不好的。
“你却是真厚道,多谢提醒。”祁文晏微微颔首。
这一点,他从注意杨郁庭这个案子时就想到了,卷宗库房那边已经重新安排了更严密的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