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祁文晏会是吃饱了撑的,特意找上门来揭他的旧疮疤,并且奚落他的。
可是对方的这番言语态度——
又确实是对他父亲和当年惨烈旧事的亵渎,很轻易就挑起了他的怒火。
他对着祁文晏怒目而视,是忍了又忍,方才没有直接一拳头怼过去,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文晏的唇角牵起,可他也没笑。
他只是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继续不咸不淡的说道:“这次大成军队偷袭雁岭关不成,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蛰伏多年,终究是贼心不死的。本官今日得了南境密信之后一时兴起,就寻了一些早些年的战报来翻,然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不得不说,在吊人胃口方面,他是很有一套的。
秦颂明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却依旧心甘情愿被他牵着思绪走。
他问:“什么事?”
祁文晏看着他,却是不答反问:“这些年,你就没有怀疑过令尊他们当年战败的原因?”
秦颂瞳孔猛地一缩。
这件事,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心结,下一刻,他便闪躲着移开了视线,只是袖子底下拳头无声攥的更紧。
祁文晏却仿佛还没发现他正处于爆发的边缘,但他也没继续和秦颂深谈下去,而是自袖中取出一个随意卷起来的小纸卷塞给了他:“这些是从南境历年的战报上誊写下来的伤亡数据,仔细核对起来很有深意,小侯爷得闲时不妨仔细琢磨琢磨。”
他没给秦颂拒绝的机会,说话间已经推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