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说,却并不代表祁文晏自己就不知道!
他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变得冷凝起来,眼眸里浮现出明显的戾气。
外甥像舅嘛……
所以,这么些年,说他是祁正钰的私生子,全京城都深信不疑。
他恨死这个该死的出身了,恨姓祁的,也恨姓姬的,恨不能将自己这身血肉剔除,全部还给他们!
可终究,痛恨纠结了这么多年,至今他也没能做到。
尤其到了现在——
他有了想做回一个正常人的妄想,想把自己永远困在祁文晏的这具壳子里了,以后可能就更难做到了!
人生当中的取舍,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心情一瞬间莫名坠入谷底,他索性狠狠闭上眼,对这外物的一切眼不见为净!
宫里这边,云澄去到凤鸣宫,前来看诊的太医已经走了。
寝殿之内,顾皇后正坐在床边,端着一碗汤药亲自喂给皇帝吃。
皇帝的面色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润,乍一瞧就能看出是个病态的脸色,尤其……
他神情之间都显得格外憔悴疲惫。
“歇两天吧,我叫李总管去给吏部传旨,告知他们罢朝两日了。”顾皇后一边喂药,一边轻声的道。
却只是通知他,而并非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