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喝着小酒兴味盎然看歌舞,云兮则是拿着新学的饭桌礼仪练手,慢条斯理只顾干饭。
由于整个国宴上的氛围过分庄严了,她俩也很少凑在一起咬耳朵。
祁欢对古典乐和歌舞还是比较欣赏的来的,手指轻轻叩击在膝上,侧耳聆听编钟奏乐那种带了历史厚重底蕴的声响回旋……
正在她沉浸于此时,暖阁之内却骤然起了个小插曲。
太子云湛下首那桌今天坐的是六皇子云彭,侍奉他给他布菜的小太监,不小心踩住了服侍云湛的内侍的衣摆。
彼时那内侍正端着酒壶跪地给云湛斟酒,虽然起身不算很快,没有被牵累摔倒,起身时也是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护在手里的酒壶晃出些许酒水,大半都泼在了云湛身上。
内侍自是吓得不轻,但因为是云湛身边的老人儿,见过些市面也知规矩,所以闯了祸,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第一时间稳住,重新跪下去一边低声请罪,一边拿袖子去擦溅在云湛身上的酒水:“殿下恕罪,奴才该死。”
云湛自己身边用惯了的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国宴的场合上犯这种低级失误。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对方被踩住的袍角,面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变,佯装抬手搀扶,实则是稍稍用力握了这内侍的手腕一下,轻声的道:“不打紧。”
那内侍心里正慌,读懂他的暗示,循着他视线回眸……
正想要悄悄将被踩住的袍角扯回来,却不想六皇子的那个小太监却惊觉自己犯错,登时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去就磕头请罪:“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该死!”
虽然也没有很高声的喊出来,可这动静也足够惊动整个暖阁。
六皇子却应该是到这会儿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的小脸儿一白,神情都见出了慌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