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婧的口风其实很严,私底下不会论长辈们的是非,何况还是不怎么体面的陈年旧事了。
祁欢总不能说是秦颂告诉她的自家阴私,所以就信口捏造了个尚算合理的逻辑,让祁文婧背了这个锅。
毕竟祁文婧是得已经故去的祁家老夫人亲自教养过的,要说老太太会对她吐露些微往事,这是说得通的。
而祁欢这样上来就把话挑明,也就免了祁文景还想要继续试图搪塞的可能。
在女儿毫不掩饰质询的目光下,祁文景最后还是将张到一半的嘴巴闭上。
他脸上现出几分挣扎之色,最终沉重的点了点头:“嗯。”
“这些,祖父一直都不知道?”祁欢的表情严肃,继续乘胜追击。
祁文景自知避无可避。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吩咐院子里带着人搬运柴火准备烧地龙的亲随:“不用烧了,有火盆够用了,你带他们都出去,守在院子外面,有事我再叫你。”
他那亲随是个老实本分的,应诺一声,就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走了。
其他人全部赶走,最后他将院门虚掩上,自己也退到了院门之外。
祁文景关上房门,重新走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祁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持续施压,做出一副非得要个水落石出不可的样子。
祁文景端起茶盏,顺便又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凝重开口,依旧是顺着祁欢方才的问题道:“你祖父那时候已经利欲熏心到几乎走火入魔的地步,你姑祖母的这门婚事你曾祖母是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的,劝也劝过了,闹也没少闹,甚至以断绝母子关系相逼……你祖父他依旧一意孤行,非要往信王身上押宝,去抢什么从龙之功。后来,他甚至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