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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八年之久,我走时,对这个世界都还没有什么太清晰的印象,再回来也称不上什么物是人非,就只觉得陌生。

但是那一路的跋涉,在进京之前我于山路上病倒了。

天色垂暮,四野的狼叫声格外刺耳。

我打着寒颤,蜷缩身体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就在我以为我会无声死去时有个进山采药下来的姑娘顺路将我救起,并且带回了她家药堂。

她叫乔樾。

大我三岁。

我遇见她的那天,适逢她及笄的日子,而市井普通人家的姑娘,及笄也没什么讲究,她只笑称捡回了我便也算是一场天定的缘分了。

我那场病,一直隐约不去,就暂住在了她家药堂。

她家药堂是家老字号,叫同济医馆。

她说是她祖父留下的,她母亲嫁人之后,夫家想要掠夺,她母亲与之决裂和离,带着她回来立了个女户,母女俩相依为命,就守着这一间小小的药堂,给邻里看病,布医施药,日子也算过得安闲自在。

只——

那时候她的母亲胡姑姑已经病了多时,形容枯槁,没有多少时日可熬了,就她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操持。

她小小年纪,因为是自幼就开始学的本事,医术还不错。

她说,她要守着这个医馆一辈子,也算安稳顺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