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阿尘留给他的血脉,要他怎么能说放下便放下了。
糊涂了一世,被囚禁千年后古楼兰终是有所顿悟。
曾经的疯狂和愚蠢如同利刃一般生生的剜着他的血肉。
在看楚寒远爱憎分明的脸时,就恍若阿尘看着他一般。
这两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若是阿尘能同远儿一般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是不是两人之间就不会这样。
阿尘最初明明也是会笑的,他也会懵懂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明明最初的一切都是好的,他从不会在意自己魔族的身份,一直温柔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如同辞镜方才所说,阿远是执拗的。
这一点,同阿尘如出一辙。
爱时的执拗是幸福,恨时的执拗便是残忍。
古楼兰回头垂眸注视着眼前的深渊。
断魂崖边,阿尘面无表情的纵身一跃打碎了他所有的张狂。
“阿尘,当初从此处跳下时,你可知腹中有我的骨血?”
“你若是死了,又是如何生下的远儿?”
“可你若是没死,为何将远儿抛弃直至现在都不愿现身?”
一声声疑问得不到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山崖中不断的盘旋。
古楼兰终是忍不住,猩红着眼,缓缓跪坐在断魂崖边,声音哽咽,“阿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回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不碰你,不逼你,你可以厌恶我,不爱我,甚至恨我,怎么样都好。”
“我就想看看你,只是看看你。”
“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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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这个带着镣铐的房间时,楚寒远的心很是复杂。
他想过万分的可能,甚至真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这个人的转世。
但是...他唯独没曾想过,他们会有这样的渊源。
楚寒远前脚进来,辞镜后脚便跟了上来。
“阿远。”
面无表情的回头瞥了辞镜一眼,楚寒远没有搭理他。
他渡步到床边,拿起之前未曾仔细查看过的镣铐细细察看。
这副镣铐很轻,里圈还有很柔软的棉布,能看得出古楼兰不想弄伤了那个人。
但是,棉布上发黑的血迹能看得出,那个人是多不甘愿被囚禁在此。
被瞪了一眼的辞镜没有气馁,他知道楚寒远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