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先有女娲造人,后有转世投胎,可他的存在竟只是一个人欲望的承载体。

甚至连自主灵魂的诞生,都不过是一个意外。

前世今生这些年,他与应我闻相逢,与应我闻争锋相对,与母亲生离死别,与父亲因为权利争斗而争吵,位极人臣的理想,百发百中的箭术,被世人赞叹的才华容貌,他的痛苦与欢喜。

以上种种,分明是他亲自经历的整个人生,到头来却只是应不识笔下的寥寥几句。

不,不该是这样的。

陆雪拥深吸一口气,又冷静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存在的理由不该是因为应不识所谓美好的寄托。

早在他未曾出生之前,他便已在父亲母亲与阿姐的期待与爱意里存在着。

他不是应不识口中偶然诞生意识的智能npc,他有完整的人格,那么他便是具有独特意义的人。

他是,应我闻亦是。

他们的人生,凭什么被人左右。

陆雪拥不动声色攥紧了桌案边缘,眼帘微抬,琥珀色眼眸中酝酿着深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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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拥三日未曾见应不识。

“贵君。”

他在殿中静坐良久,殿门外忽而传来宫人的禀报声。

“那具您让奴才们厚葬的尸体他……他又死而复生了。”

“……死而复生?”

“对,本是要今日抬去南无山土葬,谁知却发觉这位江公子竟还有呼吸!”

陆雪拥隐隐有了猜想,推开殿门,“人在哪里?”

“奴才这就去传轿辇。”

“不必,直接带路便可。”

他跟随着宫人来到一处下人房中,转头吩咐道:“都在外面候着。”

刚踏入房中,他白绸下的眼睛便与草席上的江上柳对上目光。

陆雪拥迟疑道:“聂流光?”

江上柳柔和了戒备的眉眼,笑道:“陆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不过往后还是唤我江上柳罢,这本就是我的名字。”

他说着瞥了眼门外,声音压低:“今夜子时,王宫将有内乱,还请殿下从东南角的冷宫走,陛下在宫墙外等您。”

陆雪拥颔首道:“我先送你离开王宫。”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鬼医赠予的银针,将其刺入江上柳的后颈。

眼前的人便霎时闭上眼再无知觉,连呼吸都像是没有,再用他极寒的内力输入江上柳体内,便彻底如同死人。

他将江上柳平方在塌上后,转身走出房门,“谁是仵作?”

“奴才见过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