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低低“嗯”了一声：“吵到你了？”

程亦铭说：“没有。”

然后问：“在想什么？”

明锦沉默了很久，说：“你的伤真的能好吗？”

“这不是我的幻觉，对吧？”

程亦铭安静片刻，闷笑出了声。

他鲜少有这样笑得真心实意的时刻——从他开始孤身一人前行开始，他的笑就从来身不由己。

但在明锦身边，他好像笑得也越来越多了。

月光从窗台洒进来，像月亮的头纱飘落到了人间，覆在他脸上薄薄一层，好似天神亲手为他雕刻出了容颜。

明锦侧着身正对着他的半边脸，愣愣地听着他笑，却不觉得气恼。

能让他开心些，也挺好的。

良久，程亦铭止住笑，说：“你就是在愁这个？”

明锦摸了摸鼻子：“嗯。”

程亦铭想了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明锦默了默，也没说什么，起身走到床边。

程亦铭给他让出半边床位，说：“一起睡吧。”

明锦本该拒绝，毕竟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他们又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万一对方要求他做点什么，他也不能反抗……

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有些僵硬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随后直直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