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手上拿的是酒杯而不是烂了半个头的酒瓶的话。

不知道谁拿了刀子,他脸上颌骨的位置在混乱中多了一道血痕。

这反而给他清冷的面容上平添几分戾气。

倪子洋捂着下半身,一边疼得神志不清,对他感到几分迟来的恐惧,一边又忍不住呆呆地盯着他。

活像是被蛊惑了心智。

“程总……程总,我,我错了,我就是喝上了头,没想做什么的,真的!你别打我!我……”

程亦铭蹲下来,用手里的酒瓶头子挑起他的下巴。

“现在知道我是‘程总’了?”

程亦铭温柔地笑了下,表情如沐春风的愉悦,“不巧,来之前我就给你父亲打过电话了,一直到我进包厢的时候,电话也没挂。”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等他来了再说。”

“但是你既然说他每次都赶不及过来,那我当然不能客气了。”

程亦铭用酒瓶头子慢吞吞地,带着几分居高临上的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脸。

倪子洋觉得下巴被拍得有点疼,但却难得没再喊出声,而是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他爹,全听见了?!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三四秒钟后,包厢的门被人轰然踹开,一个怒发冲冠的中年人冲进来:“混账东西!你又在干什么!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