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遵循内心,把对方抱了个满怀,像在拥抱什么很容易就逃走消失掉的宝贝。
怀里的人沉默了很久,身上那股让他感到窒息的死寂终于不见了,哑声问:“聊得怎么样?”
明锦说:“没怎么样。”
恨不全面,可也没法再爱。
那就放在那儿吧,也许未来哪一天就想开了呢。
程亦铭轻笑一声,声音闷闷的说:“你倒是豁达。”
明锦也笑,说:“不豁达也没办法,人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吧。”
程亦铭神色恍惚了一下,又不说话了。
没有谁是永远不会离开的。
——程亦铭曾经这样告诉明锦。
哪怕是曾经和他亲如一家,早已把他当成亲哥哥的明斐,也在父母的阻挠和未婚夫的催眠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他渐行渐远,最后分道扬镳。
十几年后的明锦再见到他,当初勾肩搭背、在逆境中唯一愿意站在他身边的兄弟,也已经和他变成了点头之交。
他劝明锦走向光明,可他自己却已经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了。
现在的明锦虽然失去了家人,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有朋友,有事业,有触手可及的未来——分明看着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可在程亦铭心里,那个孤独的“明锦”仍然还停留在原地。
那不是二十年前的明锦。
是二十年后的程亦铭。
他在这场自我救赎里挣扎了许久,最后救上来的,只有那个年少的他。
现在所有人都很幸福了,除了仍在沼泽中、无法前行半步的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