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铭安静了片刻：“但我已经够幸运了。”

能重生，能遇到现在这个明锦，拥有上辈子没能拥有的父母的爱、触手可及的财力权力……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除了还有梦想尚未完成，程亦铭其实很知足。

明锦又蹭了蹭他的脸，不说话了。

他像个归巢的小动物一般，抱着程亦铭，脸上是缠惓满足的安静。

半晌，明锦低声说：“先生。”

“你再喊我一句。”

程亦铭闭着眼，都有点犯困了，闻言眼皮一颤，没反应过来：“……啊？”

“笨蛋。”

明锦耳朵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喊我笨蛋。”

程亦铭：“……”

怎么会有人喜欢挨骂啊？

他再次失笑，出口的声音又低又沉：“笨蛋。”

明锦又露出那种偷偷的、隐晦的喜悦表情。

——像是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糖果。

他也换了个姿势，搂着程亦铭睡下了。

许久，程亦铭睁开眼，看着身侧人的清俊年轻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个瞬间，他其实很想问明锦，后不后悔遇见自己。

毕竟这一世，他虽然事业没有经历多少波折，但偏偏感情一路上，却似乎格外艰难。

这都是程亦铭带来的影响。

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问，其实也在害怕得到那个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

但就在刚刚——

程亦铭想，不必问了。

他们的相遇，是两世而来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