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发慌。仗也打了段日子,这样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有。霓伽从旁出来跟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元怿走的急只看见点了下头便匆匆而去。
“小翀。”
“怎么了月姐姐?”
阮舒月唤来穿盔戴甲的唐翀,为她整了整帽子。“你跟着元怿,务必护她周全。”
“可是……”
“听我的,漠师父如今不在她身边,我总不放心。她身边不能没个知根知底的人在。”
唐翀略一思忖,应下:“好,那你跟好火头军,千万当心好自己。”
“放心,元怿给我留了护卫。”
还未拔营,阮舒月便没跟着一起去前方,元怿担心郎延拓的暗卫,一直让阮舒月乔装改扮跟在火头军中。
元怿的义军整队而发,不多时便到雍州关外,只见西关墙崩裂,不少兵士的尸体还挂于墙头。
“梁忠。”
“末将在。”
“你带骑兵营进攻西关。”
“是!末将领命!”
梁忠带领骑兵营踏雪向前,突厥的贺兰马在冰寒雪地里的优势显现出来,即使过冰依旧行令如风。
“火炮营听令!”元怿继续下令,她抬手一挥指向东侧,“东关口。”
火炮营本由梁义率领,然而梁义与漠城前往雍州关,便由邱本玄暂代。
“是!”
“邱先生。”邱本玄闻声回头,元怿正望着他。他明白元怿的意思,随即颔首,“世子放心,我有分寸。”
火炮尽量不要伤及百姓性命,且不知漠城梁义在城中情况如何,这个分寸他要把握好。
“喊起来!”元怿再声令下,下方步兵营将士将长矛顿地敲的震天响。“义军奉天道讨伐昏君乱贼,雍州关开关放行,不违天命,不杀同胞!”
郎延拓的行径早被传的举国尽知,军营里的兵士自然也知晓,下方炮火连天喊杀震地,当即便有人心思动摇。下面那位确确实实是江王世子,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就算投降也不算叛国。
雍州关守将赵旬乃司马家旧臣,亦是朝中如今少有的可供郎延拓放心派遣的武将。就见他从关下而来,从关墙一路走过,见到那听闻喊话略有迟疑的兵士,当即拔出刀来举刀便斩。鲜血溅于城墙之上,赵旬高声喊道:“昨夜,城中被贼人潜入,我们的军营农田民舍都被毁坏,我们的父母家人具都在雍州里,若此时后退,贼人进城便是涂炭生灵家园不保。将士们,给我打起精神讨伐逆贼,取逆贼郎元怿首级者,封万户侯!”
城墙上的兵士们听此情状,不管心里如何想,起码他们此时都没机会再做其它选择,而且昨日的巨响他们也都听在耳朵里,便又纷纷举弓搭箭,准备殊死抵抗。
京都内宫。
满朝文武立于殿下,从这日后半夜起,雍州方向传来的如雷声响彻底打破了京都城虚假的平和安乐。
“启奏陛下,据前方来报,那声隆之音为夜间贼人潜入雍州城,用火药点燃了军营粮仓所致。”
“火药,点燃。”郎延拓点了点头,随即一拍玉案,“你跟我说火药点燃,现在还有轰隆之音,什么火药这般声响?至今不绝!”
禀报的兵部尚书闻言立时跪地,口中不住念词:“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不中用!唐猛。”
如今已然升至羽林卫都统领的唐猛从殿外走来。“臣参加陛下,启奏陛下,夜间在雍州军营放火的逆贼已然被拿下。”
“好!即日起,羽林卫和京都营由你和齐王全权掌管,你们共同负责京都城的安全,直至勤王军前来救援。”
“是!臣定不负陛下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