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的夫子们讲课,或者是一边念诵一边讲解,把每个字每个词的意思都说通透,又或者是像胡夫子一样,先通读一遍文章,让学生们讲一讲自己的心得体会,再集合所有人的想法,精益求精地告诉大家文章的精髓所在。

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什么词作何解释,都是需要学生自己自行寻找答案,又或者课后去求教他。

从来没有一个夫子,会像是学正这样。

说课说到一半,忽然有一个学生出来,问他文章当中某一句的解释。

而太学里大部分学子在上课之前都不会预习,因为夫子授课本就没有定性,今天可能说到这一章节,明天可能兴致上来了,连着说好几篇。

大家事前根本都不知道夫子今天会讲到哪里,预习少了或者多了,都不好。

所以大家都是保持着对文章的新鲜感来上课的。

徐青黛也不例外。

但是她却有一点特殊。

学正这种明显给她穿小鞋的行为,让她有些不齿,甚至是想笑。

徐青黛站了起来,说:“我原以为学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看来,倒是我高估了您的肚量了。”为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跟一个学生过不去,还采用这种在课堂上让他难堪的方式为难人,这位学正的气量比之市井妇孺差不多。

“你说什么?”

学正总觉得自己耳朵听岔了,他不认为徐青黛有胆子敢堂而皇之地指桑骂槐,说自己肚量小。

可事实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只不过憋着没笑出来罢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学正被罚只是因为小事情做错了,本来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