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记忆里,做错事情或者写错字的时候,父皇就会让他保持周芝晓这样的姿势蹲马步,那个酸爽,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而他的童言无忌,自然也传入了靠近的圣上等人耳朵里。

杜玉珉憋着笑,皇后用帕子遮掩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就连太后也有些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动了几下。

最后太妃看不过去了,怕一个周芝晓就把当今圣上皇后和太后全给憋死,冷着声音说:“好了,表演就表演,弄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做什么,你以为这是菜市口吗?”

太妃直白的话让徐青黛直捂嘴,身边的杜元琮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只不敢出声。

周芝晓脸色一滞,却不敢反驳,心里是羞愤交加。

却又在腹诽,觉得圣上等人偏心,为什么广德公主摆一个姿势他们就夸好看,自己摆姿势这么累还要被说成虚头巴脑。

难道就因为广德是公主吗?

周芝晓那股好强执拗的劲头再次作祟,双手抚琴的时候更加用力了。

这首高山流水,原本表达的是遇得知音的感慨,却被她硬生生弹出了一种僵硬感,虽然每个音符都没有错,却总觉得违和。

尤其是喜好琴音的太后皱着眉头,还不等她弹完就呵斥道:“够了!”

周芝晓被她忽然出声打断吓了一跳,手上用力过猛,琴弦应声而断,弹开的瞬间划破了她的指尖。

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在残弦的古琴上,看着十分瘆人。

周芝晓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太后娘娘,臣女……”

太后本来就被她的琴声弄得十分烦躁,此刻又见了血,信佛的人更加忌讳,皱着眉头呵斥道:“哀家说过够了,难不成周小姐还想要哀家再听一遍你的金戈铁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