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夜里要起来很多次,医生说?是宝宝压迫了妈妈的其他器官,妈妈的生存空间变得狭窄并且艰难。

即使是黎华也觉得怀孕很难,她现在每天都没什么胃口,这?几个月一口气瘦了有十斤。

睡觉大概是唯一一件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的事情。

晚上?两人的气氛很沉默,之前快乐的事情做到一半没做完,到现在大家都沉默地避开这件事情不谈。

有什么隔阂出现在两人之间,黎华不喜欢这?样?忽然的变化。

夜里她们依旧共枕而眠,黎华怎么也睡不着,慕念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黎华转过身,侧着身体,静静地注视着慕念的脸。

一张安静的脸,这?脸上?曾经出现过很多不同的情绪,委屈的难过的,开心的愉快的。

她以为她们已经在一起了,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害怕慕念离开,害怕自己再次变成孤单的一个人。

她还有不到六个月就要生了,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

就像她最初见到的慕念那样?,孤苦伶仃地躺在单人病房里,洁白?的床单与洁白?的天花板衬得周遭沉默得突兀。

她一整晚都没睡着,明明孕妇需要很多睡眠,明明她平时一上床脑袋沾上枕头就会犯困。

但她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慕念特意调的闹钟响起,闹钟铃声是一首古典钢琴曲,小时候父亲的葬礼放的就是这首曲子。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时?候她的年纪很小,相关的记忆也都被埋进了深深的尘埃里。

可是这?首曲子一响起,她自然而然地就想了起来。

慕念晕晕的好像没有听到闹钟铃声,黎华探身将她的闹钟关掉。

忽然的寂静,半分钟后慕念忽然爬起来,半跪在床边,问?她闹钟是不是响过。

黎华平躺在床上平静地仰视着她,回答说?自己没听到。

慕念俯身去拿手?机,点开看闹钟已经被关了,时?间刚过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