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唇是软的,强吻和侵犯的动作却好像一块硬得再也无法融化的坚冰。
疼痛与快感,疑惑伴着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紧贴的四瓣唇短暂分开,缺氧的眩晕中,林辞听到格雷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太吵了。”
……林辞颤抖着挺腰后仰,露出了喉结凸起的脖颈。
微弱灯光的照射在向导深陷的肩窝里留下了模糊的暗色投影。此时的林辞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将脆弱的生命要害主动递进猎者手中。
流连在唇畔的吻欣然接受了这样的邀约,缓缓下滑,林辞侧颈传来刺痛,是哨兵的撕咬与吮吻。
……
身后的狂风暴雨愈演愈烈,林辞颤抖的手摸索着,握住了格雷紧抓在腰畔的大掌,惨白的手指不甘地挣扎想要挤进那人的指缝,想要如从前那样与爱人十指交握,想要钻进对方粗糙厚实的掌心,写下点什么。
你是不是正在被监视?不方便说话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沟通,我们……
“格雷……”向导的声音颤抖,带着令人心疼的哀求。
但哨兵仍旧没有给予他任何反馈与机会。
他躲开了他的手,并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爱人……
哪儿有可以随便上的赝品来得爽?……
你要小心。
庄一鸣的叮嘱和连鑫的讥笑在脑中一声声、一句句,交叠回荡。
格雷真的变了?他背叛了人类?那个连鑫说的都是真的?什么半死不活的爱人?赝品说的是我吗?身后这个人,真的是格雷吗?那个温柔的、包容的,口口声声爱着我的格雷?
……我的格雷呢?
林辞摇头,不顾疼痛疯狂挣扎,想要甩掉身上哨兵的钳制。
……
混乱的对抗中,林辞的唇缝间忽然泛起了苦涩的咸味。
是眼泪。是他的眼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哭了出来。
林辞的动作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
这实在是……
林辞忽然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哨兵捂在脸上的手浓烈的铁锈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咸苦。
哨兵的手掌很硬,但也很软。
自己一个大男人为这么点小事而落泪,实在是,太丢人了。
“唔唔!……”
要么,我松口你松手,我们谈谈;要么,你就用潜能逼我松口;否则,我会咬下你手上的这块肉!
林辞无法说话,但他知道,格雷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他不信格雷会背叛人类,背叛自己,但如果哨兵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