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睡了五天都是靠着生理盐水混过来的,到现在肚里还空空如也的,能撑到现在还没晕过去,甘总裁简直是当代医学奇迹。

陈久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让他陪自己出任务了,但现在后悔也没啥用了。

他躺在甘离怀里仰着头望着甘离的下额蹬了蹬腿,游神中想到了自己还留在异事处的身子。

他挣扎着仰了仰头问甘离。

“梨砸,你为啥派人去偷我身子啊?”

听到陈久这声问,甘离从窗边掠过的街景里回过神来,他伸手挠了挠陈久的下巴。

“因为舍不得,我还没来得及再多看哥几眼,哥的身体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舍不得,我想多看几眼。”

陈久被甘离挠的仰起了头,他抖了抖爪子舒服了发出了一声叹谓,陈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了甘离的这个回答。

甘离看着怀中的陈久继而摸了摸他的侧颊,陈久眯着眼顺从的蹭上了甘离的指尖。

甘离垂着眸,眼睫覆下的阴影被车窗外掠过的灯光拉扯着变换。

他曾经以为人死如灯灭,人世间的万物都有他自己的轨迹,生死别无二样。

他以前不曾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也不曾把别人的性命看的有多重,十六岁的他在灵堂上捧着他爷爷的遗像时,只觉得心头压着的是铺天的悲伤。

而二十六岁时,他失去了陈久,那一刻却觉得自己已穷途末路,像是骨中的魂魄猛然间被统统抽去,肉身里只存着一只哀鸣的困兽。

他活不下去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