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咒骂嘶吼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他的耳侧,状似疯魔的女人喃喃的说着降生在自己肚里的胎儿是魔鬼的化身。
他那时不懂,但经历了几次头破血流之后,他便似乎明白了些。
两三岁时的自己记住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后来的这些他也只是听老佣人说起过。
那时的母亲只要一收到丁点关于丈夫的消息便会出发去寻他,他们俩就像猫与鼠,一个张牙舞爪的抓捕,一个得意洋洋的逃窜。
自己也被交给了别墅里雇佣来的保姆,母亲清醒的时候不多,亲近他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那时父亲曾也偷偷来看过自己几眼,但也仅限那几眼了。
听老佣人说那时的自己过得很不好。
他的第一任保姆苛待他,她经常吃光他的食物让他饿整夜整夜的肚子,如果发现自己有丁点向别人告状的意图,她便会掐自己的脊背或者一些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威胁,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
他天生不会哭,像是这个缘由便给了她虐待自己的底气似的。
他知道悲伤是什么,心痛是什么,所有一切正常人的情绪他都有,但唯独流不出眼泪。
他可以假装哭泣,但甘离也知道那不是真的哭泣。
他的第一任保姆便抓住了这点越发的苛待他,冬日里她睡在卧室的床上自己只能蜷缩在地毯上,幸好别墅里有暖气他得以熬过了那个冬天。
后来春天的时候,他母亲难得清醒了一次,她买了新衣服准备亲手给自己换上。
然后便看见了自己儿子浑身的青紫。
第一任保姆当天晚上便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谁也想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母亲的娘家原先在道上也算是有些名声,这也是父亲躲着自己妻子的一个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