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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灯,忽的灭了。

但婴儿的啼哭却仍在继续。

白修与半夏对视了一眼,一阵风吹过,呜鸣的风中飘来了阵阵妖气。

而卧室之内,婴儿被妥帖的安置在了摇篮之中,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而卧室的门则被紧紧的关上了,与卧室一门之隔的客厅中一片狼藉。

桌椅被掀翻在地,花瓶“砰”的一声被砸在墙角,摔了个粉碎。

客厅里没开灯,窗帘被风吹的鼓起。

借着阳台漏出的几抹月色,隐隐能看见客厅里一抹黄色的身影在逃窜着。

女人像是发了疯,她用尽手边的一切东西砸着那只黄鼠狼。

像是怀着满腔的怒火,又像是因为别的什么。但在卧室里婴儿的啼哭声之下,女人砸干净了手边所有能够到的物件,又像是卸了力她捂着脸背靠着卧室的门瘫坐了下去。

她的周边一片狼藉,女人停了手那只闯进的黄鼠狼也停止了逃窜。

但一时之间客厅里静极了,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

杨好捂着脸瘫坐在门边,她的身边是一地砸碎的碎瓷片,瓷片在霜色的月光下泛着锋锐的光,像是碎刀片要刮去人心上的血肉。

最终女人捂着脸从指缝里漏出了一两声压抑到极致的哭泣,那些哭泣与门内婴儿的啼哭一道敲在黄三朗的心里,像是凿下了一颗生锈的铁钉。凿的黄三朗垂下了耳朵塌下了脊背。

他小心翼翼的拿爪子拨开地上的碎瓷片,把那些瓷片拨离了杨好身边。

听着女人的抽泣声,他心虚的简直要趴进这一地的碎瓷片中,最后黄三朗拿脑袋蹭了蹭女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