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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邦。”

老人从牙缝中吐出了这三个字。

“镇长的儿子?”何皓风问。

老人点了点头,垂着目又磕了磕手中的旱烟。

像是平复了些许。

“那天是他母亲生日,我儿去河边打水给他妈做饭,杨庆邦在路上遇上了我儿,嘴里不干不净的跟我儿身后骂着他的母亲。平日里他都能忍,村里人时常看他老实欺负着他,我也没当回事,也许也是怪我,不该想着老实人吃点亏没什么。”

“那天我儿终是没忍了,他和杨庆邦厮打了起来,一路打到了河边。”

“但我儿身体本就弱,怎么打的过五大三粗的杨庆邦。”

“到最后……等我再见到我儿的时候,他便已经是一具烂头流脑的尸体了。”

说到这老人叹了口气,流下了些许泪来。

他抬头看着何皓风,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疑惑,便又道。

“你或许要问,为什么不报案?”

说着老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杨家的镇子,怎么去管我郑家的命案。”

“镇上有人通知我去收尸,也有人告诉我杨庆邦害了我儿,但这偌大的镇子却唯独找不出半个,能去当,敢去当证人的人。”

“我的老妻在去派出所报案的半路上被杨庆邦带人推进了沟里,等被人从沟里救起,早已经没了半条命,而镇长,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牢里。”

“你不是要问账本在谁那吗?你不是想知道这件事的头子是谁吗?”

老人拿着旱烟重重的磕了磕面前的那张破旧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