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真的来了,速度还这么快,毛茸茸的光从他的鼻梁滑下,他仰起头:“雪稚,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辛雪稚胸腔跳动起巨响,比潮声还要喧嚣。良久,他才想起来说话:“你、你怎么知道?”
况戍直言不讳:“习惯了,只要在家里,隔半小时就会望一眼这边。”
原来如此难怪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辛雪稚坐在墙上,况戍一定会很快就出现。以前还以为是两人足够默契,原不过是有心人处处留意。
一股暖流淌过心间,辛雪稚朝他伸出手:“上来。”
况戍笑呵呵的,不过没拉辛雪稚的手,自己扒着墙头轻松撑上,辛雪稚注意到他没穿外套,问他:“怎么没披件厚衣服再出来,会冷的。”
况戍:“走的时候太着急,没想到这一茬,不过我从来不——”突然,他刹住嘴,话锋一转,“还别说,这天儿真有点冷了。”
辛雪稚当然看得出他又在装相,只是此刻就想待这人好,没戳穿他,静静等着他的要求。
果然,那人就道:“哎,雪稚,你穿得厚,再靠过来点儿,匀我些热度吧。”
“恩。”辛雪稚欣然答应,紧紧地挨了过来。
况戍心里美滋滋地享受着对方身上好闻的浅薄荷味。他们肩并肩靠着,谁都不着急说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是辛雪稚心情不好,亦或单纯想见他,只要坐上墙头安静地靠着,就已经足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