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稚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叶挽的自杀行为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了预兆。警报插口无端松动的监护仪,突然对窗外景色的留恋,以及那一句在他心中扎根了九年的抱歉
常年重病的人无法纾解的自我厌弃和情绪低落,在叶挽温和柔软的笑容下,都被大家忽视了过去。乐观的假象迷惑着所有人,于是大家都觉得他还不错,甚至连叶峰都放心地把他彻底交给医院,每次留给他少得可怜的五分钟探望时间。
然而,一个人的生命不仅仅由病魔掏空,还有日复一日看不到头的人生的无望,他整整徘徊了九年,早已渴望一次解脱。
“您、您是叶殊先生吧。”一名护士走过来,小心翼翼看着悲痛欲绝的家属。
叶殊抬起头,没有张开干裂的嘴唇。
护士递来一封信:“我们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这封信,是给您的,您看看吗?”
叶殊迟钝地将信接过来。
“你们节哀”护士一脸惋惜,轻手轻脚地离开。
叶殊捏着那封信,机械地看了很久,没有人催促他,半晌过去,他才拆开封口。叶挽的字迹很秀致,是用心练过的结果,不难想象在入院之前,他是个多么听话懂事的学生。
因为身体无力,除了开头的叶殊两个字,其余的字都十分浅淡,不过不妨碍阅读。
“小殊,很抱歉我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离开你们,不要害怕,不要被吓到,这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