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搭乘况戍的车赶到医院,院方立刻安排了修复手术,一小时后开始。
薛觐守在病床边,握着顾盼的手,满含深情。顾盼的身体机能恢复之后,人就清醒过来,睁眼后,却默不作声地从薛觐掌中抽走自己的手。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薛觐起身离开。
辛雪稚追了出去:“你要走吗?”
薛觐神色落寞:“我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他不需要我陪着,以后我都不用陪着他了。”
辛雪稚的心一跳:“什么意思?你准备放弃了?以后都不来了?你不再争取试试?”
“你刚才也看到他是如何拒绝我的触碰的。”薛觐沙哑的嗓音像泡进了最浓厚的无奈之中,挣扎得如此乏力,“真正的顾盼已经死了,里面躺着的那个,只是被机械心脏驱使的空壳。”
辛雪稚看着薛觐无法挽留的背影,恍惚着回头时,况戍就伫立在他身后。
他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只是对况戍招手,示意他坐在走廊外的陪护椅上。他从病房里拿出自己的计算机,把况戍的左臂抱起来,连接上接口,无声地敲打着键盘。
“医械四肢和器官不同,停止运作后不会影响身体健康。”饶是沉默,况戍也知道他的担忧,放软了语调,“就算是突发故障,也不会危急生命。”
辛雪稚还是不说话,仍然埋头敲打键盘。
“也不会——”况戍忽然合上计算机屏幕,沉沉看着辛雪稚总算抬起的眼睛,“也不会像医械心脏那样,把一个人完全改变。”
辛雪稚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