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上。
池羽又磨了季林衍很久,才被同意去见池迅昌,前提条件是,必须带着微型摄像头,季林衍要全程监视,搞得跟他要去和特务接头似的。
不过池羽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妥协。
穿着规规矩矩的中袖黑卫衣,九分运动裤,将摄像头藏在胸口的纽扣里,池羽去了锦城最繁华的商城。他跟池迅昌约在下午三点,商城一楼的星巴克。
池迅昌五十多岁,没有啤酒肚,没有秃头,没有戴眼镜,身材中等,西装革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一眼看上去,很难让人将他同心狠手辣、目无法纪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小羽。”他叫得亲切又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是个慈祥的长辈。
池羽条件反射般地升起一抹不适,胃里翻滚着,有些想吐。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恶心,冷着脸叫了声,“池先生。”
池迅昌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在池羽的对面坐下,问服务员点了咖啡。
“说吧,你见我又想做什么?”池羽没空跟他虚与委蛇,几乎是在他坐下的瞬间就来了口。
池迅昌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怎么,难道就不允许我想我儿子了,想见见他吗?”
池羽心中的恶心加剧,他喝了口水压制,而后嘴角上翘,满是嘲讽,“池先生,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信吗?何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欺欺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速战速决吧。”
“果然不愧是我池家养出来的,这份从容的样子和这股聪明劲儿倒是挺随我,只可惜了……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
池羽淡淡瞥了他一眼,除了恶心外,还有些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