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奴也没回头,细细长长的指尖玩笑般拍了拍身后人的脸,就被那人宽大的掌心捉住了腕子,随后肩上一沉,他低头嗅了嗅毛领子,一股沉木香,转过去不轻不重的看他,眼尾在昏黄的灯下透着一抹湿红。
“又偷摸藏我物件儿。”
他生的极为艳丽,浓稠的五官色彩让他像个夜里来讨人精气的艳鬼,肩头的毛领子衬的他脸又白又小,往下瞧是一件开了一边叉的睡袍,两条长腿蹭着墨绿的布料,膝盖被冻的微微发红,也不知是真不冷还是假不冷。
后头的男人比他高了一个头,眉骨到眼睑下方有一条狰狞的疤,剃着寸头,看人的眼神凶悍无比,这会儿却小心收敛着,嘴里叼着从面前少年手里抢过来的烟,也不抽,就那么含嘴里,细细的舔,听见他问话,也没反驳,只是弯下腰用一条手臂托着姚奴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眼神不怎么赞同的看着他光着的脚和腿。
“回屋了。”
男人开口。
姚奴刚要点头,余光一撇才想起来门口还有个冻晕的人,不紧不慢的用手揪了下男人后脑勺短短的发茬。
“把他也拖进来。”
男人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姚奴知道这是不乐意,便笑了起来。
“拖进来,或者把烟吐了。”
他明显感觉到男人抱着他的手臂一僵,嘴里咬烟的劲儿更大,恨不得把烟蒂咬下来,他给姚奴带上披风后头的兜帽,抓着傅远洲一条腿直接拖了进来。
“哎,还有他那个箱子。”
姚奴拍着男人的肩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