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并未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谁组织的罢工?”
二少爷斜了他一眼,才用一副谈公事的口吻说:“尚不清楚。赵真勇回老家了,前天刚走,怎么还得五六天才能回来。赵恒一直在忙医馆的事,已经很久不去码头了,不过我也问过他了,他敢用性命担保不是他叔叔指使的。另外那个管事的老苏一直是个老好人,赵真勇一走,他跟纸老虎一样,没人听他的,量他也没这个本事挑这个事。然后就是五个工头了,都说是手底下的人心集,自己想复工也无能为力,口径一样的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一样。”
“这几个工头都查过了吗?住在哪里?白天罢工晚上又去做什么?”
“昨晚都派人跟过了,三个回家,一个逛窑子,一个去赌钱。”
常生寻思了一会,又问:“逛窑子跟赌钱的那两个工头应该盯仔细一些,今晚可还有人跟?”
“有,一会就有人来报告他们的行踪。你是觉得那这两个人可疑吗?”
“你不也是吗?不然会派人去盯着吗?”
“这些人长年在码头,接触的人太杂,不得不防。”
“如果他们今晚仍然去逛窑子跟赌钱,我想有必要去看个究竟。”
“我也这么想。”二少爷懒懒地说了一句,然后扭过头看着他,问:“你要盯哪一个?”
常生也看了看他,不苟言笑地回答:“盯你不想盯的那一个。”
“好!”二少爷放下茶碗,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如果来人说他们今晚又去了,那我就去盯那个逛窑子的。那地方……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常生又看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茬,然后把脸扭开了,轻声问:“那信是姐姐让你写的?”
“嗯。”二少爷淡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