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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十一点饭局散了,仍然没发现秦正的踪影,他不由心下一宽,但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却悄然蹿起,莫名地有些失落。

刚见到秦正的惊讶中,是不是也有一丝喜悦?看到他一脸震惊、呆若木鸡的样子,是不是也有一点熟悉的、好玩的情绪在心底复苏?尽管他追来会所自己会生气,却似乎并不意外?当他用那种深邃得钻入人心、又冷静得寂如海底的眼神凝视自己,心头那份慌乱与无奈仍如当年,熟悉而又陌生……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段过往,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东方泽用力压了压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带着vivian出来上车,他特意四下观察一番,没发现秦正。过来时注意到秦正是搭乘出租车追过来,那么回去他应该也乘出租车。四周虽然车辆很多,并没有可疑的出租车,东方泽放心地发动汽车上了长安街,只是心中不免疑惑:以秦正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手?

他突然想起:出租车不是只有带着明晃晃牌照的这种,秦正完全可以打私家车或者临时租一辆没有标识的车。这样一想,他有意在长安街上右拐进入东单后面复杂的胡同区,拐了几拐,果然一辆奥迪被甩掉几次仍执着地追上来咬着不放。

东方泽心里有了数,不再浪费时间,穿城区上了北二环,一路向西。

奥迪车上果然是秦正,怕被看见特意坐在后排。晚上东方泽一走,他就租了一辆私家车在拐角处盯着东方泽的帕萨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去哪儿吃饭,东方泽总不能连车都不要了走回家吧?果然将近午夜时,东方泽带着vivian出现,毫无戒备地开车一路向西。

秦正好不得意,准备今晚就挖出他的住处。

但东方泽一下长安街,秦正就觉出不对:一定是这小子发现了!特别叮嘱司机:“他可能发现我们了,你一定咬死了。”

那司机还真不含糊,几次差点被甩掉,都成功跟上。最后,奥迪跟着帕萨特上了一处立交桥,转了两圈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