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好不得意地笑了, 压低声音道:“原来你喜欢烈的。”
东方泽一皱眉头:“说的是你,又不是我……”他突然打住,明白秦正说的就是“你喜欢我这种烈的”, 脸上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这时正值五月份,是一年中华城气候最宜人的初夏, 微凉的晚风吹到身上, 缭绕得人心情舒缓又跳跃, 象早熟的青梅,青涩只在眼里、甘甜宛在心间。
秦正看着东方泽,不觉间伸手拿了他面前的特饮,连喝了两口才发现,对面东方泽当然也发现了,又嫌弃、又无奈地摇头,刚想再要一杯,秦正忙把自己面前的那杯推给他:“喝这杯吧,我发誓,我没动过。”他知道东方泽有洁癖。
东方泽望着面前的酒杯,没有推辞、也没有喝,只用细长的手指在杯口处一圈儿一圈儿的划着,他的手指被淡蓝色饮料的光一衬,说不出那种清纯的白皙和闲适的优雅。
秦正盯得出神,东方泽眼都不抬地说:“你这喜欢盯着人的毛病还没改?”
秦正笑道:“我在思考。我发现每次盯着你,都有助于我思考的有效性。”
东方泽被他气笑了:“说说看,你有效性的思考成果是什么?”
秦正认真地说:“我发现,这个世界变幻不定,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触点或者一个片面,甚至有生之年都没有办法知道,变幻的背后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无论是有限的生命、还是这种有限的认知,都让人很难再自信:我们的知识、我们的判断,甚至我们建立一切理性逻辑的思考基础,是否正确、真实、可信赖。但就是在这样不完整的思考和焦虑中,我们却不得不勉力前行。”
东方泽沉静地注视着他,半开玩笑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么高大上的哲学问题了?”
秦正立刻正色道:“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一开动脑筋就直奔高大上的哲学命题,比如生命价值、人生动力这种亘古不变的命题,再比如喜欢是从心里来还是从脑袋里来,不想则已,每一动念,时时处处都是玄机。”